摘要:跟随作家巴晓光的步履,邂逅江南中的江南

今年五月,我在苏州诚品书店为我的新书《诸神的游戏》做分享会。在这本以福州龙舟为主题的书里,记述了福州那广袤的山峦原野间奔腾的大江大河,以及这座人烟辐辏的城市,蜿蜒流淌的百多条内河里,所保有的那些原生质朴的民间信俗和景致风物。苏州的一位读者不由感叹道:原来你们福州与我们江南竟相像如斯啊。

是啊。我笑着回答。晨起登鼓岭,晚凉上乌山,听白马河畔的雨滴芭蕉,看西湖水榭的烟雨晴岚,这都是福州人身边的江南啊。但若你能来福州走一走,我倒想带你去另一个江南,那是我心中的不一样的江南。

福州实景图 |正荣地产供图

从城里搬到乌龙江边后,有一段时间,我爱上了划橡皮艇,那一日从桔园洲下水划过洪塘,划过淮安,划入更浩阔的闽江。蓦地,眼前豁然开阔,澄江如练,天地浩淼,真是“山随平野尽,江入大荒流”。我们横浆停在江心,彼时夜色渐起,暮野四合,倦鸟归林,嘈嘈切切。四周渐渐静下来,偌大的天地仿似只有我。那一日,我知道了,这里是竹岐,闽江之南的竹岐。

竹岐旧称“竹崎”,早在宋时就归属侯官县的西孝悌乡齐礼里与东孝悌乡驯翠里。闽江于竹岐段的岸线,长2000多米,据史料记载,三国时这里就设有造船基地,曾“宏舸连舳,巨舰接舻”。唐宋以来,更是见证了闽江木帆船运的发展史。明末清初,甘蔗巡检司由甘蔗迁往竹岐,到民国时,竹岐码头已成一方重镇,被称为竹岐关。岸上设有税馆,闽江上下行的船只都要在此靠岸报税。彼时竹岐“码头喧嚣客来往,千帆竞渡逐江潮”,江上帆船靠岸收帆,那满江“桅杆林立”的壮观景象,是竹岐旧时最繁盛的图景。

闽侯实景图 |摄影师陈奇

竹岐境内山深林茂,溪流众多,皆可入画。更与江南风物相通的是,许多风景皆有文人传说。终年云遮雾绕,奇险瑰丽的天台山,清朝诗人黄任闲居福州期间,曾给本家兄弟写过信,说“玩好山水,读好诗书,是文人第一乐事”。信末,期许“或可于春初登姬岩一叫啸耳”。黄任所说的姬岩就与天台山遥遥相望。

竹岐天台山实景图 |正荣地产供图

山可观,水可亲。竹岐溪南村中的溪流,因为蜿蜒曲折的溪道,而跌宕出许多深不见底的幽潭。相传汉朝时闽越王无诸派人到竹岐山间寻觅良竹,最后在村边的一大方潭水边找到,所以后人称此潭为“大王潭”。四围石壁如削,溪水如珍珠倾入潭中。从前山里人家漂竹排,就行至此,如今已不怎么能碰见了,唯有大王潭岸边仍留存有供奉汉闽越王的“文溪境大王堂”。

闽侯实景图 |正荣地产供图

那天我划船到此,景致虽美,却也累得力竭。朋友听说,便笑着告诉我,如今想亲近这溪涧、崇山、幽林、翠谷,这看不倦的山林秘境,以及航运历史遗留下的人文风光,可以选择更便捷的方式了。他邀请我去棠悦江南坐一坐,“就在竹岐的闽江边,一江烟水照晴岚,那里是’江南的江南’”。

我就这样走进了北望浩瀚闽江、南瞰汶洲湖的正荣棠悦江南。首先我就被棠悦江南的大门震撼了,整个大门的延展面达到了42米,方正坡形屋顶、古式飞檐、线条极简,却气势宏大,典雅中正,开启归家的第一重礼序。穿过巨门,眼前的景象仿似以框镜取景,陡然间一幅江南水墨扑入眼帘,那是以无边界水池倒映出的充满东方禅意的庭院。镜面水池,与枫叶、绿岛、石块相映成趣。这里每一砖一瓦,无不在述说着正荣改善大师的匠心和品质。

我漫步在庭院里迴转的游廊间,想象着那些惬意的时光,廊下听雨,倚栏看云,便有些羡慕住在这里的人了。风雨连廊,在林樾光影间的美学里,又含蕴着东方式的温暖亲情。门外是青山碧水,门内是小桥江南,这一山一水,一叶一木,一草一石,这莺飞草长,晨钟暮鼓,暮霭流云,无处不是禅意的所在。

幸会江南,这里不仅仅是闽江之南,更是中国传统美学里的江南。

从前,福州的小学生去乌龙江边的金山寺秋游,心里已经觉得是去了世界的边缘,父母会准备一整天的零食,好像要跋山涉水悠然远行。那时的他们,怎会遥想到未来,下班后从繁华的鼓楼区出发,无论是坐地铁2号线,还是驾车穿越闽侯二桥,都能轻松抵达这“江南的江南”,如约赶上闽越水镇的华灯初上,或是山野春风里的家庭野餐,转瞬之间,在都市的喧嚣与宁静的水乡间,一键切换。

疏帘半卷黄昏雨,榕叶满川白鹭飞。真想在这里枕水而栖,一盏清茶一本旧书,在岁月的光阴里,剪一弯秦时月,携一把汉时琴,带两句唐诗,在棠悦江南,和光阴说禅,看白云苍狗,落霞满了檐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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